第二百八十三章 已经尽力了？

“老杨，你的意思是，要给咱们书记的老婆，灌，灌大粪？你疯了吗，这不是得罪李书记吗？这要是让师傅知道了，我们该怎么解释？”李煞瞪着眼珠子，吼道。
  燕京同行和杨一指表情都有些不安，不过两人还是迟疑的交换了一下眼色，从对方的眼睛里，都看出了除此之外别无善法的无奈。
  “靠，老杨我先给你打招呼，以后我要是得了这个怪病，你就让我去死，老子宁肯去死。也不能受这种奇耻大辱！”
  李煞扯着嗓门大喊，完全没注意到旁边两位医生已经脸色差到极点，一边的云风忍不住扯了下李煞的衣袖，李煞十分没数的甩开云风，怒道：
  “你拉我干什么。本来就是，正常人谁愿意受这份罪，何况她还是一把手的夫人，传出去像什么样子。”李煞十分直白的说道。
  杨一指脸皮一阵抽搐，不过片刻后他还是肃然说道，“李煞兄不要胡说，人命观天的事情，还有什么比生命更宝贵。”
  李煞不服气，还要再说，管家从跨院里跑进来。喘着气说道，“三位大爷，副书记程军，还有省委大秘杨秋到了！“
  几人脸色都是一凛，心里都很明白，程副书记是从济北市长的位子上被李书记一手提拔起来的，他亲自跑到卧虎庄来探视，肯定代表李书记探望病情来了。
  来不及任何考虑，几人立即起身，前往门口迎接程副书记。
  跨院里早就让出一条两人宽的道路，虽然院子里的人也都是一方人物，但是听说省委来人，马上十分主动让道。
  杨一指等人还没走出跨院，就听到门口传来一声斥责声。
  “小杨，你是怎么搞的！难道我们济北就没有名医了吗？为什么要把李夫人接到星岛？万一出了问题，你怎么给大老板交代？”
  “程副书记，我也是听他们讲的，都说杨神医学贯中西，技术十分高超，不管什么样的毛病到了他手里，肯定药到病除！”
  “哼！如果你见过济北小吴医生的本领，恐怕什么杨神医，连提鞋都不配！”
  众人听到这里，心里都是一个咯噔，这些人都听说过程军的大名，在系统内部是有名的直肠子，说话办事雷厉风行，从来不给任何人面子，没想到果然人如其名。
  程军脸色十分差，他从济北市长的位置上待了十年。是李书记把他从市长位置提拔上来，他们两人亦师亦友，感情很深厚，特别是李夫人，程军一直喊她“嫂子”，想到平时贤惠和蔼的李大嫂高烧一周多还没退烧，程军马上就想到了吴川，想让吴川帮忙看病，可是没想到电话还没打，杨秋却告诉他，夫人已经转往星岛杨神医那里去了。
  程军虽然抱怨杨秋武断，但是还是第一时间代表李书记前往星岛。
  程军和杨秘书走进跨院后，看到院子里满当当的人，甚至不少都是熟悉面孔后，倒也是愣了一下。
  众人纷纷给程副书记打着招呼。程军冲他们点点头，简单寒暄后，杨秘书引着杨一指介绍给程军。
  杨一指正要开口引荐自己其他师兄，杨秘书干咳一声，低声说道，“杨医生，程副书记工作很忙，无关的事情以后再说，赶紧说病情吧。”
  杨一指点点头，开口说道，“通过涂片定量变量分析，病人体内发现大量第三方菌种，打破了病人之前的菌群平衡，所以，我可以十分肯定的说。病人就是典型的肠道菌群紊乱症候群。”
  听到杨一指专业性分析，程军面色稍微和缓，微微颔首说道，“那这个病能治好吗？李书记那里心急如焚，我需要杨医生的明确答案。”
  “目前来说，常规疗法太耗费时间，病人已经高烧一周不退，电解质紊乱，时间久了难免发生更危险的事情。所以只能用激进疗法，只是这种办法有一些.......”杨一指迟疑的看着程军。脸色十分犹豫。
  “只要是能治病，不管什么样的办法都要试一试，你不要有顾虑，就算他是美国总统的夫人，也没有权力讳疾忌医。”程军面色和蔼的说道，他知道这个时候，需要他撑住医生的腰。
  杨一指点点头，“这个办法就是用肛道进入病人肠道内，利用注射管把新鲜粪水慢慢注射病人体内，从而缓解病人肠道内菌群紊乱的症状，达到平衡电解质的目的。”
  由于程军担心李大嫂身体，所以询问病情的时候，并没有顾忌其他人，杨一指刚才的治疗方案，被跨院里的所有人都听到了。这些人尽管都知道杨一指是著名神医，此刻听了这种治疗方案后，脸色也变得古怪至极。
  至于程军，他如果不是省委三把手的身份，真想撩起袖子。胳膊抡圆了给对方一个大嘴巴子。
  粪水灌进李大嫂肠道内？这算他妈什么治疗方案，一个娴熟优雅的知性女性，一个天天在报纸新闻上出现的女强人，怎么可能接受这种侮辱人的治疗方法？更何李大嫂的丈夫，可是开牙建府的一方诸侯。这种事情要是传到别人耳朵，大老板的脸皮往哪放？
  最让程军愤怒的是，这个杨一指完全没脑子，这种方案这么反人类，为什么不进客厅里悄悄告诉他，为什么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，这不是公然让李夫人丢人吗？
  杨一指察言观色，看出程军此刻就像爆炸的熔炉，忙出声解释道，“这就好比是施肥过量的庄稼地，地里的离子浓度过高，麦苗都被化肥烧死，整片田地就会荒废。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，把土地重新耕作后，播撒新的种子，期待来年的大丰收。“
  杨一指不解释还好，一解释跨院里真的有人笑了出来，李夫人得的是腹泻发烧，经过杨一指这么治理，又是耕作又是播种的。倒像是怀孕了。
  程军恨恨的瞪了杨一指一眼，心里骂道：无耻的庸医！你妈要是也病了，你就打算用这种办法给她治病吗？
  压抑着内心的极大怒火，程军憋着怒气，问道：“杨医生，听说你医术高超，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？”
  话里话外，已经把杨一指给讽刺上了。
  燕京首都医院来的那位专家，吓得额头直冒冷汗，后背也都湿透了。他心里暗暗的道了声侥幸，这个愚蠢的方案，幸亏是他杨神医提出来的，如果换成自己，估计院领导非得扒掉自己这身衣服不可。
  杨一指缓缓的摇摇头，然后站立一旁，不再张口说话。虽然他敬重程军，不代表他就没有脾气，提出治疗方案是他的责任，是否采纳这种方案则是家属的责任，就算他程军权力再大，也不能因为一个治疗方案就敢对自己怎么着，毕竟自己也不是一点势力没有的普通医生。
  小院里的气氛陡然紧张，不少心理素质差的人，已经吓得后背汗出如浆，生怕这位地方大佬一发怒，干出些什么不冷静的事情出来。
  程军背着手，在走廊里焦虑的走来走去，手里的荣耀手机被他捏的攥出汗来，程军十分犹豫，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向自己的上司解释这件事，将心比心，如果自己妻子得了这种病，他是打死也不愿意接受这种治疗方案。
  杨秘书一看气氛尴尬，忙对杨一指说道，“杨神医，你刚才说这是激进疗法，既然有激进就该有保守疗法，有没有比较......呃......干净一点的办法？”
  杨一指听到杨秋的话，也十分的生气，你说的干净是什么意思，别的办法干净，难道灌肠就肮脏了？真是心里脏的人，看什么都脏。
  “对不起杨秘书，鄙人已经尽力了，之前燕京那边已经大量服用抗生素，病人体内的抗药性已经很强，如果再次使用抗生素，病人的身体根本就拖不起。